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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/11/05(三)王中和老師講心經(三)
2014/12/03
王中和老師講/明心書院打字組整理
「諸比丘!譬如以諸力作所作之事業,皆是依於地、立於地,以如是力作所作之事業。諸比丘!如是比丘,依於戒、立於戒、修習八支聖道,多修八支聖道。
諸比丘!比丘云何依於戒、立於戒以修習八支聖道?多修八支聖道耶?
諸比丘!於此有比丘,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修習正見。[......正思惟......正語......正業......正命......正精進......正念......]依遠離、依離貪,依滅盡,回向於舍修習正定。諸比丘!如是之比丘,依於戒、起於戒以修習八支聖道,多修八支聖道。
舍利弗!云何有善知識、善伴黨、善隨從之比丘,修習八支聖道,多修八支聖道耶?
舍利弗!於此有比丘,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見。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思惟。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語。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業。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命。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精進。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念。依遠離、依滅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以修習正定。
舍利弗!如是,有善知識,善伴黨、善隨從之比丘,以修習八支聖道,以多修八支聖道。
舍利弗!依此理而知:有善知識、善伴群、善隨從者,此悉皆為梵行。舍利弗!以我為善知識,故有生法之眾生,以解脫生;有老法之眾生,以解脫老;有死法之眾生,以解脫死:有、愁、悲、苦、憂、惱法之眾生,以解脫愁、悲、苦、憂、惱。」
(摘錄自 南傳《相應部》五 道相應)
以上這段是在解釋佛法的觀念「三依一向」,七覺支中最重要的一項是「捨覺支」,捨覺支裡包含了「三依一向」的觀念。諸比丘依於戒、立於戒來修習八支聖道。比丘如何依於戒、立於戒呢?是依著遠離、依著離貪、依著滅盡,叫做「三依」。一向就是回向於舍。他依著三依一向,來修習正見、正思維、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、正精進、正念這八正道。所以,舍覺支是非常重要的。
捨覺支強調要跟著「三依一向」,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,來修習八正道。依著「三依一向」才可以真正解脫,才可以解脫生、老、死,才可以解脫「十二緣起支」裡的生緣老死憂悲苦惱。
依遠離、依離貪、依滅盡,回向於舍之三依一向,是三十七道品整體修習之重要原則,但有一前提是必須依於戒、立於戒以修習四念處,乃至八支聖道。如無此三依一向修習之原則,就如車行於無有目標、目的地之方向行駛般,充其量是在修習世間之善法,成為世間八支聖道,與解脫涅槃為要之出世間八支聖道是背道而馳的。
「三依一向」主要以「出世間法」為基準,所以,這裡所說的「遠離、離貪、滅盡」是修「出世間法」的標準。要了解,小乘是出世間法,大乘也是出世間法,因為世間法是虛幻不實、六道輪迴的,所以,要修「出世間法」。
什麼是「出世間法」呢?一種是小乘的「出世間法」,是解決生死煩惱的,叫做「分段生死」;另一種是大乘的「出世間法」,又叫做「世出世間法」,它可解決分段生死與變異生死。
基本上,這兩個法都是「出世間法」,只是心量不同。大乘的「世出世間法」是以一切眾生得度為條件;小乘的「出世間法」則以自度為條件,但這兩者都與世間法相對。
佛法裡,對世間法的不究竟是非常敏感的。剛剛那位同學說,她把接受輔導的犯人都當做好人,研究佛法的人馬上就很敏感:「這是世間法裡的好人,那是不究竟的,沒有辦法解決生死輪迴問題。」
除非你已經了解「出世間法」,已經徹底了解那一條路,你對他們的教化才可以比較究竟;否則,你在世間法裡,把他們當做好人在教化,他的結局還是六道輪迴,這就是佛法和其他宗教不同的地方。
佛法對這一點非常重視。你把他教化成好人,他還是要六道輪迴,六道輪迴好不好呢?今天你們要搞清楚這個問題!我的意思不是要你說六道輪迴不好,其實,我相信,很多人認為六道輪迴好得很,為什麼呢?
在人間做大富翁,你覺得好不好?在人間做有權力的人,你覺得好不好?在天上成為天王,你覺得好不好?你們真的覺得不好嗎?我看不見得!大家都搶著要吧!今天,我們在世間法上奮鬥,我們連一點小錢都在賺取,何況是人間大富翁呢!
但我們要先搞清楚自己的狀態,佛法在這一點上,態度是非常堅決的。即使我們是人間的大富翁,從佛法觀點,也很確認這個未來是沒有希望的,現在是人間大富翁,以後會不會落入三惡道?照樣會落入三惡道!現生是天上的天王,以後會不會落入三惡道?若未解脫,照樣會落入三惡道!
曾經不可一世,能呼風喚雨,來去自如,志得意滿的飛行皇帝,今日卻只能在魚販的斗中無助地苟延殘喘,連性命都自顧不暇。禍福其實只是暫時的假相,並不能長久!如果因為今生的富貴而志得意滿,不知繼續培福修慧,反而倒行逆施,很快地,福報享盡,就會為自己招來無數的災難和罪報。這因緣果報,如影隨形,如響應聲,不會因貴賤而有所區別!
前世天人,因為專修空想觀,修成了空定,卻執著這個想出來的空,無法歸於本心。雖然得壽八萬四千大劫之久,然而,卻不能讓自己的罪業消弭,在福壽用盡時,定力也跟著消失,仍要受輪迴果報之苦!
不論你在人間是幾百年、幾千年、幾萬年的大富翁,佛法都不羨慕,《金剛經》裡用八次較量功德的觀念,講得非常清楚,佛法不會羨慕這一點,為什麼呢?因為幾百年、幾千年、幾萬年、幾億年的大富翁會不會過完?一定會過完!
在佛法修行上,絕對不要落入不究竟的世間法裡,它要的不是「出世間法」就是「世出世間法」。聲聞、緣覺修的是「出世間法」;而大乘修的出世間法叫做「世出世間法」。
大乘與聲聞、緣覺對世間法都非常敏感,他們了解六道輪迴、生死輪轉的痛苦,了解世間法是不究竟的。你們不見得要相信佛法這一套,你也可以說,你覺得世間法很好,但要搞清楚,佛法對世間法絕對不會有這種看法,這是佛法不太一樣的地方。
佛法主張徹底地遠離、離貪、滅盡,回向於舍,在這方面,佛法對世間法捨離的態度是非常堅決的。不過,小乘和大乘的做法不太一樣。小乘是在行動上遠離;大乘則是心不沾,心做到遠離,心是出世間的,但,在行動上,則是與大家和光同塵,和世間法的這些人在一起,和其光,同其塵。
大乘著重教育的機會,它要展現教育的功能;而小乘心是出世間,行為也出世間,因此,無餘涅槃後,失去了度化、教育世間眾生的機會。這是小乘,大乘不一樣的部分。
佛法裡很著重教育,尤其大乘著重教育,對於世間法的不究竟,非常敏銳。你當然不見得要同意,因為你不見得真正知道佛法的精神。很多人信佛法,都是糊里糊塗、搞不清楚狀況,反正大家信,就跟著信,很多人都是這種狀態。
【同學二】:所以,就算他是大富翁,也會為情緒所苦,好比我們一般人被情緒所苦。因此,我們要超脫的是色界。
【老師】:你說得非常對!其實,某一方面他是大富翁,可是,另一方面呢?請問:「大富翁生病了,要不要看醫生?」照樣要去看醫生!那麼,如果很多大富翁都生同一種病,看醫生要不要排隊?還是要排隊啊!
所以,要知道,人脫離不了芸芸眾生的狀態。就算是大富翁,和一般凡夫俗子一樣,有一天也會生老病死。大富翁只是在某一方面,擁有特別多。問題是,在某一方面特別多,在另一方面就會特別少,就是有這種狀態!
凡夫俗子都須面臨生死輪轉、六道輪迴之苦,即使是大富翁或有權力的人,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。佛法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,用了兩個方法,一個是心量大的,一個是心量小的。心量小的就是自了漢,自己了斷,自己解脫;心量大的是,不舍眾生,和大家一起成佛。大乘與小乘只有這樣的差別而已,可是,他們都不肯定世間法,這是非常明確的立場。
我們要了解佛法的立場。譬如:如果現在大家收入都提高了,或治安比較好一點,佛法不會認為這很重要,這不是佛法關心的重點。為什麼呢?請問:「現在社會經濟狀況好一點,比較景氣,或社會治安好一點,你們這些人有沒有解脫生死呢?有沒有脫離六道輪迴呢?」沒有啊!佛法關心的是生死的解脫啊!
即使社會經濟好一點,比較流通一點,或者最近治安比較好,佛法關心的仍是,那些經濟已經好一點的人,社會治安比較好一點時,這些人有沒有往解脫生死這個方向走;如果沒有,佛法認為這沒有什麼很大的意義。
每一個法道的看法不太一樣。佛法著重的是,這些人智慧到底有沒有開?如果沒開,還在世間法裡頭鬼混,佛法認為這樣的生命,是沒有前途的。為什麼呢?因為你有永恆的明天,這就是真正的問題。如果,你的未來是沒有希望的,又有永恆的明天,慘不慘?很慘啊!
未來是沒有希望,又有永恆的明天,很慘!今天賺到了全世界,會不會死?死了之後,又投胎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,重新開始,慘不慘?慘啊!佛法是以這樣的眼光看事情的。所以,佛法認為,要解決世間法的問題,基本上是不沾世間法。它對世間法的看法是什麼呢?徹底看透!我們要了解,佛法非常著重這一點,立場非常堅定,對這部分是很敏銳的。
三依一向的重要內涵如下:
(一)依遠離:遠離分為身遠離、心遠離,遠離染著所愛處,遠離喧囂瞶鬧處、遠離一切障道處,而不斷身體力行。遠離不善迷惑處、遠離破戒罪過處、遠離一切見思邪曲處,令心堅固於正道、正念,而不斷策勵增上一切善法,使其清淨。
要看清楚世間法,遠離這些有過失之處,切實做到身遠離或心遠離。大乘是心遠離,身不遠離以獲得從事教化之機會;小乘是身、心都遠離,但只能度自己,不能度眾生。兩個差別就在這地方,基本上,都是一種遠離的狀態。
對五蘊要敏銳,因為這些東西都是有生有滅的,惹到這有生有滅的東西,是沒有意義、沒有價值的。所謂「蘊、處、界」就是五蘊、十二處、十八界。要認清楚五蘊、十二處、十八界,這些都是有生有滅的、不究竟的,不管沾了什麼,惹了什麼,都不好,要遠離!
假如走極端了,就變成不肯定這社會,遠離人群,跑到山裡頭,成為自了漢,這當然就變成另一種弊端了。所以,中國佛法比較肯定大乘的法,比較不能接受小乘。小乘著重的是遠離人群,自己先解脫;大乘法比較注重佛法教育,主張在人群裡,推動佛法的教育。佛教這個「教」,比較著重在教育的部分。
(二)依離貪:
貪分為欲貪、色貪、無色貪三種。整合欲貪可分為四類:
第一類顯色貪。於他人之身分及青、黃、赤、白等顯現之色起貪著。別人是什麼身分?別人皮膚是什麼顏色?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?對顯現的顏色起貪著。
第二類是形色貪。對於長短、嬌媚等形相之色起貪著。
第三類是妙觸貪。謂於自己及他人身分之細軟、光滑等觸起貪著。最強烈的觸覺是什麼呢?就是性愛!性愛不完全屬於觸覺,但,最主要的感覺是觸覺。所以,妙觸貪代表人最核心的慾望。
第四類是供奉貪或稱承事貪。供俸貪是什麼呢?就是別人對你的態度,讓你覺得很舒服。人家對你臉色不一樣,態度不一樣,讓你覺得很舒服,你對這種舒服的感覺,起了執著,起了貪。
現在將這四類欲界貪指出來,為什麼要指出來呢?因為對這四類欲界貪,我們都要警覺,都要訶責。訶責就是,對自己說:「我怎麼搞的?還會有這樣的過失?還犯這樣的過失?」知道這是不好的,訶責自己,不要這四類欲界貪。
而且,我們對於五蓋也要非常敏感,非常警覺,要排除它。為什麼呢?因為五蓋是從貪慾而來的。有了貪慾之後,就衍生出五蓋。所以,要解決五蓋的問題,就要解決貪的問題,而最主要核心是貪的問題。
尤其粗重之欲貪染著,更要調伏,粗重欲貪是什麼呢?看看報紙就知道了!左一個案子是男女關係,右一個是男女關係,上面一篇報導又是男女關係,下面一篇報導也是男女關係!有沒有辦法在男女關係裡搞得很順、很熟,然後,在裡頭得到解脫?有沒有這樣的辦法?幾乎不太可能,幾乎都是被那慾望抓住和控制。
有句話說:「慾望是永無止盡,永遠不會滿足的。」我們覺得:「我賭夠了,自然就不想再賭了;飯吃飽了,就不想吃了!」問題是,吃白飯不會有問題,不會上癮啊!可是,有些東西,如:嗎啡就會上癮啊!毒品就會上癮啊!如何吸毒,可以吸到滿足了,就不要吸了?有沒有這種辦法?沒有!絕對不可能有!
如何在性慾裡頭完全滿足了,就不要性慾了?有沒有辦法?不可能!很多人覺得,去搞那些東西,只要搞到滿足了,就可以解決問題,不可能有這種事,最好是不要碰。
色界、無色界的貪叫做「有貪」。以其愛著禪定之有故。凡人對此二界,每易生起解脫之情想,妄以此二界為解脫之界。基本上,色界、無色界都是要有禪定的力量才可以到達。到了色界、無色界的生命,是聖人還是凡夫?還是凡夫嘛!要搞清楚還是凡夫啊!唯有開智慧才叫「聖人」。
即使你打坐到了色界,發起初禪;或者無色界,超越四禪;或者到了空無邊處定、識無邊處定,還是凡夫!為什麼呢?智慧沒開啊!最主要是這個問題。你要了解,就算打坐到了色界和無色界,還是凡夫啊!即使打坐產生神通之類的,還是凡夫!因為判斷凡夫與聖人的標準,是智慧,不是定境和神通。我們一定要了解這一點。
凡人覺得,色界和無色界很舒服,以為自己解脫了,事實上,你沒有解脫,可是,你會以為解脫了。為了要停止這種錯誤的情想執著,對於上二界立「有貪」之名。在「五上分結」裡,就要處理上二界之貪了。
色界和無色界的境界,是很舒服的。但,那不是解脫,那是假的,叫做「假涅槃」、「假解脫」,是個陷阱!很多人打坐發了初禪,到了色界;或到了無色界之後,遇到了假涅槃,以為入了涅槃了。事實上,那是假的涅槃。他還是凡夫俗子,還在六道輪迴、生死裡打轉,不是聖人,可是,他不知道,這代表他智慧不夠,誤了自己。
(三)依滅盡:一切法門之修習,如果只伏住而不斷滅貪瞋癡,就猶如伏眠草般,春風吹又生,於截斷生死輪回是毫無助益的,而滅盡想可依六順明分法,即於一切諸行,當作無常觀,無常即苦想,苦即無我想,斷想、離貪想、滅想而住,順此六想而達於明,叫做六順明分法。
第一、無常,第二、苦想,第三、無我想,第四、斷想,第五、離貪想,第六、滅想。「明」就是開智慧。滅盡一切貪瞋癡無餘盡。真正將貪瞋癡滅了,無餘盡,就證了四果阿羅漢,叫做「依滅盡」。
《雜阿含經》卷20:「若死,若入滅盡正受有差別不?答:『捨於壽、暖,諸根悉壞,身命分離,是名為死。滅盡定者,身口意行滅,不捨壽命,不離於暖,諸根不壞,身命相屬,此則命終入滅正受差別之相。』」
捨棄世間法,追求出世間法,了解唯有自我消失,所有的問題才能解決,這是佛法的根本見地。大乘佛教認為,滅盡定為學習般若波羅蜜空之後進入的定境。
《大智度論》卷64:「是人離一切世間法,故無有憂愁苦惱;得世間事不以為喜,失世間事不以為憂,所謂常不離如所說般若波羅蜜行。若人少時應行,後還失者,宜須守護;若常不離如所說般若波羅蜜,則不須守護。如伽羅夜叉,以拳打舍利弗頭,舍利弗時入滅盡定,不覺打痛。般若波羅蜜氣分,即是滅盡定,是故若人若非人,不能得便。略說二種因緣,不須守護,若人若非人不得便:一者、從身乃至一切諸法,皆厭離,無我,無我所故,皆無所著,如斬草木,不生憂愁;二者、得上妙法故,為十方諸佛菩薩諸天守護。 」
(四)回向於舍:回向,又作回向、轉向、施向。
舍,指遠離惛沉、掉舉之躁動,住於寂靜,而不浮不沉,保持平等正直之精神作用或狀態。回向於舍是以自己所修之善根功德,回轉於寂靜,並使自己趨入菩提涅槃。
舍是行舍的意思。行舍是捨什麼呢?捨「行」!捨什麼「行」呢?捨「行蘊」!最麻煩的是覺察力降低的行蘊。哪些「行蘊」會讓我們覺察力降低呢?是惛沉、掉舉、失念、散亂、不正知、放逸、懈怠、不信這八大隨煩惱。行舍,就是捨八大隨。八大隨,是非常難捨的。
為什麼一個人會掉到陷阱裡?因為惛沉、掉舉、失念、散亂、不正知、放逸、懈怠、不信。當他處在八大隨狀況裡時,只是起煩惱,雖然那時還不叫「業」,可是,他會透過這些煩惱,被引到「業」裡頭,那時就很麻煩了。
「業」就是有錯、有罪的意思,表示已經犯罪了,犯錯了。在之前那階段,還不算做錯事。可是,透過惛沉、掉舉、失念、散亂、不正知、放逸、懈怠、不信,覺察力降低了。知道嗎?覺察力降低是個陷阱。所以,「舍」就是要捨掉行蘊。捨行蘊裡哪些東西呢?「舍」最難搞的惛沉、掉舉、失念、散亂、不正知、放逸、懈怠、不信,這是非常難的事,要智慧很深、很高的人,才能夠捨此八大隨之行。
事實上,對一般人而言,一開始要「保持覺知」,確實是不容易的。觀察自己的起心動念很不容易,我們常常忘掉自己在做什麼,「保持覺知」,觀察自己的行動,真的很不容易,即使能做到,也只是凡夫禪。
我現在講非常重要的一點,今天最重要的一句話,希望你們了解這件事:如果你今天修行的目標是「保持覺知」,你知道會得到什麼嗎?那就是,你一輩子都知道自己沒辦法保持覺知。
你看,多慘啊!所以,要搞清楚你的目標。如果你的考試目標是二十分,你常常得到的是零分。這叫「取法乎上,僅得乎中」啊!目標一百分,得不到一百分,也能得九十分啊!要搞清楚修行目標,如果目標是「保持覺知」,你是個可憐的人啊!你一輩子都知道,「保持覺知」實在太難了!
如果你的目標是「明心見性」,是那種很強烈、很專注的心靈鍛鍊,那麼,我可以向你保證,「保持覺知」,是非常容易的。而且,你不想「保持覺知」都不行啊!就是很自然的,能「保持覺知」。
這個要搞清楚啊!如果今天的目標只是「保持覺知」,就完蛋了!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!要了解的是「究竟的法」,而不是一般世間的那些東西,那些東西是沒用的,浪費時間的!希望各位要有「大心」,真的要有大心。
你今天浪費時間,我為你感到可惜。現在社會很亂,不好修。人的問題是,大家都很慘的時候,是比較難修行的。因為你看大家都這麼慘,你覺得自己已經比他們好多了,所以,不用修。你為什麼不和好的人比,要去與壞的人比呢?一堆人就是這樣啊!
打個比方,今天班上五十個同學裡,有四十八個考零分,而你考二十分。你媽媽問:「你怎麼考了這麼爛的分數?」你會怎麼講?你會說:「其他人都零分,我好多了!」對不對?為什麼你要和那零分來比呢?當社會很糟糕、很糟糕的時候,你只會和那些爛咖比,千萬不要這樣!
如果你只是要「保持覺知」,不會進步的。你一輩子都會知道,自己沒辦法「保持覺知」,因為實在太難了!所以,你要作強烈的心靈鍛鍊,「取法乎上」。最後發現,不想「保持覺知」,卻在永遠自然在覺知裡,這才厲害啊!希望各位了解這個道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