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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/10/21 王中和老師講心經(二)
2016/03/08
王中和老師講/明心書院打字組整理
【同學】:老師,有些精神病患會說他看到什麼或聽到什麼,他的識也還沒有散開嗎?
【老師】:我這裡所說的「諸識散開」是指「四大崩解」的狀況,他看到什麼、聽到什麼,也都是他現在這些識的運用,人還活著,識就沒有散開,等到散開之後,就無法再聚回來,因為人死了怎麼復活?只要一旦散開之後,你會出現中陰身,然後再生起新的八個識,而現在的八個識等於散開了。所以,識是維持壽命的三個原因之一。
「識」還有攝持業力的功能,你現在身口意所造的業,都會因為識而攝持不失,存在阿賴耶裡面,牽引生死輪迴。攝持業力的功能後來被強調成「阿賴耶」,就算八個識都散了(其實七、八識是一體兩面的),因為攝持不失的功能是第八識(阿賴耶識)的功能。所以,如果八個識散了,你身口意所造作的業,也都能攝持在識裡,牽引生死輪迴。
綜合而言,「識」有三個功能,第一、了別,這是最重要的,及其衍生的綜合、同理、推度、判斷之功能。第二、執持壽命,維持壽命的三個條件是煖、壽、識,如果八個識全部都分開之後(七、八識總是糾纏的),生命就死了,雖然會生起新的識,但己經不是現在八個識的狀態。第三、攝持業力的功能,身口意所造的業,都會攝持在阿賴耶裡。
「識」很重要,舉例而言,開刀動手術分為全身麻醉與半身麻醉,這兩者哪一個比較危險?
【同學】:全身。
【老師】:對啊!為什麼全身麻醉比較危險?因為失去意識很麻煩。醫生看到一個人病得很重,通常會先問,還有沒有意識?如果沒有意識很危險,所以全身麻醉比較危險。意識要存在是比較接近生存,意識不存在就比較遠離生存,生存力降低。所以,有意識,你的生存力就提高;沒有意識,你的生存力就降低,可見「識」很重要。
從佛法來講,「識」是怎麼來的呢?根、塵觸識。由根、塵、觸三個法合和成識。眼根觸色塵產生眼識,耳根觸聲塵產生耳識,鼻根觸香塵產生鼻識,舌根觸味塵產生舌識,身根觸身塵產生身識,意根觸法塵產生意識。
基本上,「識」是由根、塵、觸三個法和合而成,需由三個因緣組成,有「根」的因緣、「塵」的因緣、還要有「觸」的因緣,有這三個因緣存在才會生出「識」,所以「識」也是無自性的。佛法在解析這些時,都是要了解到,它是無自性的、是空的。
一般而言,「識」分為前五識、第六識、第七識、第八識。為什麼把前五識都歸類在一起呢?因為是「五根為所依,五塵為所緣」,而且「五事性質相同」,哪五事呢?第一、同依色根。第二、同緣色境。第三、同緣現在,不會緣過去、未來。第四、同是現量,五識沒有比量,只有現量。第五、同樣有間斷。因為五事的性質相同,所以總稱為「前五識」,前五識也都是根、塵觸識,三法和合,一樣是無自性的。
「第六識」是意根觸法塵產生意識,三法和合,沒有自性的。第一、第六識與前五識俱起,當第六識在應用時,前五識(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)可以一起搭配,假如眼睛要了別時,你的意識必須同時存在,如果你的意識沒有同時存在,眼識要做了別很難,變成「有看沒有到」;耳識也是一樣,耳識要運作時,也要意識來搭配,意識要俱起,故「意識」亦稱為「五俱起識」。
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五識要用時,意識要同時「俱起」,一起發生作用;如果意識不俱起,前五識沒辦法發生作用,變成有看沒有到、有聽沒有到、有吃沒有到,因為沒有意識的關係。所以,前五識要作用時,意識必須俱起,稱為「五俱起識」,前五識才能好好發生作用。
有時候五個識一起用,為意識與五個識俱起。但不一定是五個識同時用,有時候會特別用眼睛,或者眼睛瞎了,沒有眼識,耳朵聾了,沒有耳識,可能只有一識俱起、二識俱起或三識俱起。重點是,前五識的任何一個識要作用時,不論是幾個識俱起,意識一定要跟著俱起,如果意識不跟著俱起,前五識的運作會發生問題。
意識除了「五俱起」之外,還可以自己單獨發生作用,不見得一定要與五識配合。前五識要發生作用時需要意識;但意識要發生作用時,不見得需要前五識。當意識發生作用時,沒有前五識來配合,只剩意識單獨一方時,稱為「獨頭意識」或「不俱意識」。
獨頭意識又分為四種,分別是夢中獨頭意識、定中獨頭意識、狂亂獨頭意識、散位獨頭意識。
第一、「夢中獨頭意識」,在睡著時,夢中現起的意識。如果睡著無夢,代表意識休息了,睡著有夢就是意識沒休息。我們常說,一夜無夢睡的好,如果有人說他昨晚一直在作夢,其實他透露他沒睡好的意思,他的意識在夢中仍然一直活動,沒有完全的休息。當然這也牽涉到他自己的覺察,如果整晚都在做夢,還是覺得睡的不錯,意識沒休息,他竟然覺得睡得還不錯?表示他的覺察力不夠!
「定中獨頭意識」,在禪定之中現起的意識;
「狂亂獨頭意識」,人在狂亂的狀態時現起的意識。譬如:發高燒或於臨終時,在意識不清,處於一種狂亂的狀態,有時嘴巴會唸唸有詞。
第四、「散位獨頭意識」,「散位」即相對於「定中」,指一般的意識狀態,在平常時,意識不與前五識配合而獨自生起的活動。
所以,意識不是俱起就是獨頭。俱起是意識與前五識俱起,獨頭是意識獨自活動,不與前五識配合。意識什麼時候才休息呢?對一般人來講,只有在熟睡與悶絕時,意識是休息的。一夜無夢表示熟睡;悶絕是指被人家打昏,或自己昏倒,眼睛一片黑,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包括深度麻醉也是這種狀態。
正常情況下意識不會中斷,但一般凡夫俗子的意識,何時會發生中斷的狀況?熟睡或悶絕之時。熟睡指的是眠熟無夢的狀態;悶絕則是昏倒、休克或是深度麻醉的狀態。悶絕最強烈之時為何呢?在死亡的過程中,會經歷一陣悶絕,發生一個昏過去然後再醒來的狀況,稱為「正死位」。你再醒來之後,已經脫離肉身變中陰身了。所以悶絕也包括正死位的過程,意識會中斷。
還有三種狀況意識會中斷,打坐的人處於兩種定中,一個是「無想定」,一個是「滅盡定」,在這兩種定中,沒有意識活動,意識是中斷的。另外,死了之後生於「無想天」中,其意識也是中斷的。綜上所述,熟睡、悶絕、無想定、滅盡定、無想天等稱為「五無心位」,都是屬於意識中斷的狀態。
另外,第七識也是很神祕的,研究行蘊、法塵、識蘊,其中第七識和第八識在考驗高度智慧,也就是說,你要有高度智慧才能了解何謂行蘊、法塵、第七識與第八識。
同學聽經這麼久了,但是你對第七識的體會是否正確呢?這仍是個大問題!是否能夠明確辨認這是第七識或不是第七識?還是它不是第七識,你會誤認是第七識,你認不出第七識的體性跟功能,有沒有這個可能性呢?絕對有可能!所以,第七識沒有那麼簡單,它非常具有神祕性。某個程度而言,第七識與第八識是一體兩面的,因此了解第七識是非常重要的。
第七識,翻譯成「末那」,稱為「末那識」;也翻譯為「意」,又稱為「意根」。有時候我們將前六識稱為「識」,第七識為「意」,第八識為「心」,故稱為心、意、識。因此「識」常指的是第六識,「心」常指的是第八識,「意」常指的是第七識,又稱為意根或思量。所以,第七識又稱為末那、意根、意、思量。
什麼是末那識的思量呢?它想要抓著第八識為我。抓著第八識的見分為我,執著第八識的見分為我,見分即主體之意。在奇蹟課程的表達,就是Mind(小我)想綁架Spirit(聖靈)。第七識老是在思量怎麼抓著第八識的見分以為我,這也就是我執的根本,我執即由這此產生。
而且它並不只是某一個階段的我執,它是永遠的、永恆的,因為它是永恆性的我執,又稱為「恒審思量」。「思量」指的是它抓著第八識以為我;「審」是指抓著法塵,所以它一邊抓法塵、一邊抓第八識,兩邊都要抓,而且是永恆的抓。它抓法塵、觸法塵之後,就想要去判斷,即「審」的意思。
因為它抓著第八識為我,產生了我執,有我執就會與四個根本煩惱相應,分別為貪、癡、見、慢(我貪、我癡、我見、我慢),有時候又稱為愛、癡、見、慢。其中,貪是愛的意思,所以第七識被這四個根本煩惱所覆蓋。
可是第七識本身屬於不善不惡的,可是它被四種煩惱相應、覆蓋。佛法中談到善法、惡法、不善不惡法,其中的不善不惡法又稱為「無記法」。第七識本身雖不善不惡,可是被四個煩惱覆蓋,為「有覆」,所以第七識是「有覆無記」。
曾經看到有某位法師在一篇文章中說到:「情欲來自於第七識,而第七識是無記的,所以情欲是無記的。」
【同學】:老師,情慾應該是覆蓋於上的吧?
【老師】:對啊!所以他沒弄清楚這個問題。
他看到第七識有貪、癡、見、慢,「貪」是情欲、愛,雖知道第七識是無記的,卻以為貪、癡、見、慢這四個也都是無記的。但這四個是煩惱,煩惱是惡法,他竟然推論出佛法中的情欲是無記的,表示他沒弄清楚,大錯特錯!然後認為同性戀的情欲也是無記,他都從從情欲的無記性來談同性戀,當然是愈講愈離譜。他讀佛法竟然在這個地方產生問題,表示他不清楚什麼是有覆?什麼是無記?
第七識本身是無記,可是它跟四種煩惱相應,四種煩惱常常覆蓋它,我們一旦開出智慧來,就可以把這四種煩惱清除掉,第七識就變成中性的狀況,然後轉識成智,轉第七識成平等性智。所以並不是這四個煩惱是無記。可是他卻認為這四個煩惱是無記,這就是對於唯識學產生誤解,他不清楚什麼是有覆?什麼是無記?貪、癡、見、慢怎麼會是無記呢?貪、癡、見、慢是惡法。
我們要了解到第七識本身的有覆無記,第七識常常與這四個惡法相應,被這四個惡法覆蓋,但這四個惡法也可以被清除掉,所以它本身是無記的,只是受到這四個煩惱所覆蓋,因此我們特別稱之「有覆無記」。
至於貪、癡、見、慢這四個惡法為何?即我貪、我癡、我見、我慢。「我貪」或為貪愛,其最重的核心即欲界之中「欲」的問題,也就是欲界之性欲的問題。「我慢」為我見而生起之驕傲、自高、自大的心理。「我見」以五蘊假合的生命為真實的自我。「我癡」即無明的意思,以三界內的有為法為樂,以三界內的萬法、事物為追求的目標,最終皆造成痛苦,不了解應追求出世法或世出世間法。
前五識是「非恒非審」,因為它會中斷,故為「非恒」,如:熟睡或昏迷時;另外,它觸五塵的時候,需要意識來幫助它,否則它無法辨別五塵的內容,所以是「非審」。第六識是「審而非恒」,它能夠辨別六塵的內容,具備審的功能,但是它會中斷。
第七識是「亦恒亦審」,它不會中斷,但只能昧略判斷法塵,無法詳細判斷法塵,雖不能詳細判斷法塵,可是它對法塵的內容有某種程度的判斷性,為昧略的了別性,因為仍有昧略的了別功能,可以稍微了別一些法塵的內容,所以稱「亦恒亦審」。另外,第七識的思量,抓著第八識的見分以為我,又稱「恒審思量」。
第八識是「恒而非審」,第八識根本不觸六塵,它既然不觸六塵,當然不會審,可是它是恒,因為它也不會斷。所以,我們透過第七識的恒審思量,了解到前五識是非恒非審,第六識是審而非恒,第七識是亦恒亦審,第八識是恒而非審。
第七識不會斷,人死了之後,他的第七識也不會斷。第六識會睡覺,但第七識不睡覺的,當你睡著無夢時,第六識也中斷休息了,這時候若發生大地震,第六識休息了,如何知道大地震的發生呢?可是你會醒來,是誰叫你起來的?就是第七識!第七識接觸到法塵的時候,它所觸的法塵是比較特別的、不對勁的,此時它會覺得要提醒第六識,馬上呼叫第六識起來。
譬如:某個地方常常發生二級、三級地震,則晚上睡覺的時候,第七識已經習慣了,它不覺得怎樣,也不會呼叫第六識。若突然來個五級地震,第七識覺得不對勁,怎麼會震的這麼厲害,它才會叫意識起來,意識起來之後,意識也覺得不對勁,因為第七識接觸法塵,意識會接觸六塵,意識覺得不對勁的時候,它會叫前五識起來幫它,這時眼睛就要趕快睜開,耳朵就要趕快聽,來判斷這個地震是怎麼回事。
你要知道,意識負責叫起前五識,誰負責呼叫意識呢?意識已經睡著,誰去叫它呢?有一個不睡的去叫它,就是第七識。另外,若一個人的身心還算正常的話,晚上睡覺前,你跟自己說明天有事情,六點鐘要起床,基本上隔天你應該會在六點鐘自動起床。有時候你鬧鐘撥五點半,在四點二十九分三十秒時,你先起床,然後過了三十秒鬧鐘才響,很準喔!誰叫你起床的?第七識!
【同學】:老師,請問第七識是有自性還是無自性?
【老師】:無自性。
【同學】:它無自性為什麼還有永恒?
【老師】:永恆與否跟自性沒有關係。自性主要有三個條件:永恆、獨立、自在,這三個合在一起才稱為自性。只有永恆,並不能說它有自性,永恆也會一下子變這樣,一下子變那樣,它也是無自性。佛法中有兩個永恆都是無自性的,一個是永恆的理,另一個是永恆的心。
另外,我們常說的心想事成的遊戲,基本上也是由第七識來作主。譬如,你下定決心,以後一定要擁有一間豪宅,之後你忘掉了,可是很奇怪,人生中有一天,也許在你所想的時間,或者不在你所想的時間,突然就擁有一間豪宅。等到房子出現後,你會想到以前曾經下過這個決心,想要擁有一間豪宅。這個念力設定是誰在做的呢?主要還是第七識。
所以,第七識還是有力量的,他為什麼有力量呢?因為他抓第八識之見分以為我,他是運用第八識的力量。你要能夠辨別什麼是第七識,必須下功夫實證,當你參禪參到某種熟練度的時候,你會對第七識有所了解。如果你對第七識還不清楚,代表你參禪功夫還不夠,當然你參禪功夫夠的話,到最後就要明心見性才行。
【同學】:老師,這個「審」是針對法塵的了別,所以才會說第八識是「恒而非審」。因為第八識也有第八識的了別,只是他不了別法塵而已。
【老師】:對!也可以講這個「審」是針對「塵」的內容,意識是對六塵的審,第七識是對法塵的審,第八識完全接觸不到六塵,所以談不上審。基本上,這個「審」是針對六塵的內容而言。
【同學】:可是前五識是「非恆非審」?
【老師】:前五識雖然會接觸五塵,但是它對五塵的內容不清楚,需要意識來幫助它,它才能夠清楚,所以它是非審。
第八識的清淨部分,是絕不接觸六塵,它一接觸就會被污染,所以它絕對不會接觸,故為非審。若你參禪,能夠知道第七識也不錯,即使還不清楚清淨的第八識是什麼,能搞清楚第七識也是不簡單。但是,你若要徹底清楚第七識,還是要破參才有辦法。也就是說,你要徹底了解生命,就要下功夫才行,而佛法是一個最好的方法,為什麼呢?因為佛法在鍛鍊智慧,鍛鍊智慧就可以幫助你透徹了解生命。
再來講到第八識,如剛剛所講,第七識是執第八識以為我,所以第七識還是要抓第八識。第七識要觸法塵,法塵是哪裡來的呢?由五塵而來的。所以第七識的體性與功能,牽涉到第八識的問題,也牽涉到五塵與法塵的問題。第七識本身是無自性的,它也是因緣所成,包括八識的因素、種子的因素、作意的因素,延伸出法塵的因素、五塵的因素。五塵又牽涉到五根的因素、五識的因素,故其為因緣所成。
第八識稱為「阿賴耶」,又稱為「藏(ㄗㄤˋ)識」,即是藏(ㄘㄤˊ)的意思。能夠保存一切諸法的種子,永不壞失。即使歷盡身死輪迴,一切諸法的種子也不會消滅。第八識有三個特性,第一、攝持一切種子。第二、依附根身,根身就是我們的五根以及身體。第三、依附器界,器界指的是你今天看到的地球、宇宙、世界。所以,第八識很厲害,它可以攝持種子,又遍滿你的身體,以及遍滿三千大千世界。
第八識有三個意思:第一、「能藏」,能夠儲藏一切諸法的種子,永不壞失。第二、「所藏」,七轉識(前五識、第六識、第七識)起現行的時候,它會薰染、覆蓋第八識,所謂「現行薰種子」。由於第八識被七轉識所薰習、覆蓋,故稱為所藏。第三、「執藏」,因為第七識妄執第八識的見分以為我,又稱「我愛執藏」,這時候第七識是能執,第八識是所執,所以是能藏、所藏,我愛執藏。其實裡面也包括了第七識,可以講第七識是廣義第八識的一部分,第七識與第八識是一體兩面。
什麼是「種子」呢?即是功能,它是功能差別之意。你不要以為種子大概像西瓜裡面的黑色西瓜子般,種子是功能差別的意思,可以生起很多功能,各種不同差別的功能。第八識、阿賴耶有很多功能差別,它收集了種種差別,包括好的功能、壞的功能。譬如,好的功能可以生出智慧,壞的功能像是有人喜歡賭博、吸毒、喝酒等。
你看有的人個性很壞,怪毛病一大堆,有些人就沒有。表示有的人有好的功能,有的人有壞的功能。不論是好的功能或壞的功能,都潛藏在阿賴耶裡面,等機會跑出來現行。要了解到,這個「種子」是一種潛在的功能差別,當它表現出來之後即現行,現行又薰習成種子,種子又生現形,現行再薰種子,所以種子、現行、薰習三個法不斷地轉換持續進行。
如果你透徹了解什麼是阿賴耶的話,你就會開智慧。在佛法上來講,開智慧有三大主題要了解,第一是行蘊、第二是法塵、第三是識蘊,識蘊之中尤其是了解第七識與第八識,你如果透徹了解這三個題目,代表你開智慧了。如果要看你智慧有沒有開?就要問你行蘊的問題是否了解?法塵的問題是否了解?第七識、第八識的問題是否了解?如果你都了解的話,你自己心裡有什麼病,別人心理有什麼病,如何幫助別人成長的方法你都會慢慢知道。
所以,一個修行人,會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,別人有什麼毛病。如果修行人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,那還算修行人嗎?修行人不知道別人的毛病,那要如何行菩薩道呢?某種程度而言,佛法就是最棒的心理學,佛法真的跟心理學非常有關係。可是佛法的心跟心理學的心不太一樣,心理學的心以Mind為主,佛法的心包括Mind與Spirit。
【學生】:老師,所以每個人的第八識都是相通的嗎?
【老師】:相通是互緣的意思,心緣心,比如某甲跟某乙的第八識是互緣的。沒有我的話,甲乙個別相也就化掉了,只是心緣心。
【學生】:所以悟到第八識等於你可以了解別人。
【老師】:了解自己跟別人都一樣,尤其是心,它有同樣的原理,你懂得自己的識蘊,就會懂得別人的識蘊。
生命跟生命之間的關係,就是心跟心的關係,人與人之間的心都是互相緣的,你要抓著我的心,我也想抓著你的心,當你抓我的心,我抓你的心的時候,事實上很難再分你跟我,只是心抓著心。所以,剛開始會以為是我的心抓著你的心,後來你會了解到只是心抓著心,並不是我的心抓著你的心。我的心抓著你的心只是個幻象,哪有我跟你?心抓著心到最後只是心的各種不同功能而已。
也可以講,所謂心抓著心也不過是心的功能,本來分成你的心、我的心,後來是心抓著心,當到你跟我都化了,就只剩下心的功能而已。這就是一層層的深刻去了解,等到你深刻了解這些,就會清楚自己的病。其實,你自己有病的話,旁邊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,都會顯現病態之相。反之,你看到旁邊那些人有病態之相,也代表你有一樣的問題。
從這些道理你可以了解到,自己的病要怎麼好?別人的病要怎麼好?這才有意思!其實人生就是心病要治好,不論人生抓什麼東西,都只是短暫的,死了之後端看你心病重不重,心病重的話就麻煩了!並不是抓什麼東西重要,重要的是心病要好,所以一個人的一生要好好的把握,把心病治好。
若心病沒好,反而病的更重,病的更重之後,還要抓這個、抓那個,有時候抓到很多錢、很多名或很多權利,結果別人還以為這個人是權威、成功典範,跟著這個人繼續偏差錯亂下去,他不旦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,死了之後算總帳就慘了!要了解到,你這一生要趕快治自己的心病,你治好了之後,心裡頭沒病的話,死了之後就不會落入六道的憂患之中,可以進入無憂無慮的永恆生命,成為觀自在菩薩,所以要了解到我們生命的目的與方向。
一定要了解自己也要了解別人,不了解自己的心,也不了解別人的心,是很可憐的!你要透徹了解自己的話,就要了解識蘊。五蘊包括物質跟精神,精神方面分為受、想、行、識等四蘊,以識蘊為主,受蘊、想蘊、行蘊都是識蘊的功能。廣義的識蘊,包含前五識、第六識、第七識、第八識;狹義的識蘊為阿含時代的識蘊,只講到前六識。
八識裡面的第七識與第八識都比較屬於潛意識層面,開智慧就是清楚什麼是潛意識?所以了解第七識與第八識很重要。如何才是算正確地清楚第七識?你要實證第七識,觀察你的第七識,不斷的觀察之後,你就會清楚第七識,再進一步擁有觀察第八識的能力。觀察第八識要從觀察第七識這邊著手,進而才能觀察到第八識。
我們要了解到,五蘊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,所以它是沒有自性的。色法是地、水、火、風,堅、濕、暖、動的和合,而且可以分為可見有對色、不可見有對色、不可見無對色。色蘊本身是無自性的,同樣的受蘊、想蘊、行蘊都是無自性的,因為它是無自性的,所以能夠照見五蘊皆空。
色如聚沫。色即眾生色身。沫即水沫。謂沫因風吹水成聚。虛有相狀。體本不實。以譬眾生色身。亦如聚沫。虛假不實也。
色即眾生的色身,每一個生命的身體,如同聚沫,沫即水沫,因為風吹的關係,水沫才聚在一起。藉以譬喻眾生的身體、色身,也像聚沫一樣,虛有其表,沒有實性,為四大和合假成,它不斷的在變,有一天會四大崩解散開,所以它沒有自性,我們不要落入色蘊的陷阱。